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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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1/18 21:30:00

第九章第八篇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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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光还未抵达这条街道之前,黑白摄影馆的大门已经被打开,踏着清露,顾言的身影没入黎明前的昏暗中,往还未苏醒的街市走去,刚刚醒来的雪狐尾随在后。

今天,比顾言出门更早的,是邮递员。

这片早已传入现代化科技的小区,虽然大部分人的大部分时间都靠社交软件传递消息,但好友之间也从未放弃过邮信往来的方式。秉着有需要就有生意的传统现象,邮递员在这片区域也继续做着一辈子的事业。

那位唯一的邮递员,如今也已刚过五十五岁,他右腿是瘸的,走路一拐一拐,眼睛也瞎了一个,让人不由得想去猜测他的过往。顾言收送过几次信件后跟这位邮递员早已认识,也清楚他的送信工作很难后继有人,所以,心中在忧虑到他过半百的身体,希望他能早点退休,同时,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又希望他没那么快退休,毕竟,他退休了,这份工作只怕真的没人再做了。

朦胧中看不太清路,而顾言对这段路早已熟悉,畅通无阻来到邮箱旁边。

邮递员正在装信件,看到那抹白色身影,笑了,从一堆信件中拿出两份来,“丫头来得好早啊,今天有你两份信件,喏,给你。”

那五十五岁的邮递员一直叫顾言丫头。

他不知道顾言的名字,也没问过,更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做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每个月的这个时候她都会来到这里取一次信件,然后,去蛋糕店买蛋糕。

两份?今日的事应该只有一个人知道?顾言心下疑惑,却也还是无言地接过了邮递员递过来的两封信。

“丫头,要去店里吗?要不要我载你一程?”细心的邮递员知道,这些年的每天,这位似乎永远也不会老去的女孩总会在取完信件之后去蛋糕店买一小份蛋糕。

他曾问她是不是很喜欢吃蛋糕。顾言说,小乌喜欢吃,所以,他又知道了,跟在这个丫头身后、浑身雪白的狗叫小乌。一个喜欢吃蛋糕的狗着实让他好奇,也仅止于好奇而已,并不会问太多,活了半辈子,有什么奇怪的事没见过,他的工作又是能听闻各种稀奇古怪事件的工作,所以,遇见再奇怪的事他也见怪不怪了。

比如,这个丫头十几年如一月的取信件就是件奇怪的事。

“嗯。”顾言点头,身子一堑,坐在他的老式自行车后面,很规矩,全程几乎都不动。

再加上顾言本身不重,邮递员载上她并没感觉到什么负担。

路上,年老有力的邮递员如往常般主动跟后座沉默的女孩搭话,“丫头,上次那个故事讲完了,我再给你说另一个故事吧。”他的声音明朗又干燥,有着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苍老,顾言听进耳朵里却觉得舒心。

他看待顾言像看待个小女孩,应该觉着小女孩都喜欢听故事,而顾言又不是那样爱说话的女孩,所以他每次载她去蛋糕店时都会主动打破沉寂给她讲故事。

顾言知道,他是个孤身老人,一辈子除了邮递信件这个工作什么也没有,身边甚至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每天帮别人邮寄信件,这么些年来,邮寄的所有信件加起来,少说也有近万件,可那近万件信里,却没有一件是他自己的。

就像一个能解救千万人性命的医生,有时候无法挽救自己的生命。

他们,说到底,都是孤独的人啊。

“好。”顾言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她不是热情的人,却也不是冷漠的人,见惯世事的她,听到的邮递员口中的故事,平凡普通到极点,甚至,根本就是一件流水账般的琐事,就像已经知道中午吃了什么饭,所谓的故事,就是将每道菜都仔仔细细地说出来。

邮递员却似乎很喜欢,大概每一个无法享受琐碎的人都格外喜欢琐事。

今天,邮递员讲了一个关于‘老歌’的故事,故事很短,却倾注了主人公的一生——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女孩,她很喜欢听歌,所以一有钱就去店里买磁带和碟片,各种歌都听,虽然她的钱不多,也没太大的特点,但她听过的歌和熟悉的歌一定比所以人都多。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了一首老歌,那是女孩父辈们的歌,无意间听到的,歌一入耳,其余的歌就再也听不下去了,于是,女孩开始疯狂地找寻那首老歌的演唱者,然而,那个歌手早于几年前退出乐坛,没有镁光灯的照射,身上自然没了观众们的目光,所以谁也不知道他之后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女孩没有放弃,就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的找寻,最后,终于在她两鬓开始斑白的时候找到了即将离世的歌手。

故事没有细节,只有大致的轮廓,像《一千零一夜》。

邮递员讲的故事都是这样,无论多长多短,总有一个结局,或喜或悲。而这个结局,总也不是最后的结局,而是邮递员选取的作为结局的结局。

他上次讲的,上上次将的也都是关于歌曲的故事,仿佛,他很喜欢讲喜欢听歌的主人公。

听到这里,顾言的视线瞥到意料之外收的信件,粉红色的信封和娟秀的笔迹,让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遇见的一个人,也是关于老歌的人,那是跟邮递员讲的老歌完全不同的人和故事。

“我也讲一个故事吧。”顾言淡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邮递员的车把一转,自行车拐了个弯,拐了弯之后,他骑得慢了,车子缓缓向前。

“好啊,丫头,一直都是我讲,老汉我还没听你说过故事呢。”邮递员在顾言面前一直自称老汉。“你讲的故事,一定很好听。”还没有听,他就知道顾言讲的故事一定比他讲得好。

顾言望着手中的信件,没有任何的刻意准备,直接娓娓道来……

顾言讲的故事主人公也是个女孩,不同于邮递员故事中身份模糊的女孩,这个女孩有名、有姓、有年龄,甚至……还有工作。

女孩的名字叫徐洋洋。

像个男孩的名字,可她确确实实是个女孩,是个安静的留着长发的女孩。

徐洋洋在咖啡店打工,当然她没有任何磨咖啡的技术,只是咖啡的一名普通服务员,她最大的本领是清楚的了解了咖啡店里的所有咖啡,能为顾客推荐出最符合他们自己的一款咖啡。

因为这个无人替代的本领,徐洋洋在咖啡店的工作一直很稳定。

她在咖啡店里已经工作一年半,工作早已熟悉。闲暇之余,除了跟磨咖啡技术一流的姬师傅学习怎么磨咖啡,另一件事,就是观察店里的每一个人,猜测他们背后的故事。

因为,她还是写小说的,需要这些故事当素材。

来到咖啡店里喝咖啡的有常客、有熟客、有新客,也有……特殊的客人。

坐在21号靠窗位置的顾客,就是徐洋洋这么长时间来观察的所有人中最特殊的一个——

她发现,从她刚到咖啡店打工的第一个月的月底开始,那名顾客在每个月的25号都固定在下午两点到达咖啡店、坐在21号桌靠窗位置、点一杯玛琪雅朵咖啡,然后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一坐一看就是整整三个小时,等到下午五点,起身离开。

下一次再来,就是下个月的25号。

徐洋洋从未见过这么守时又这么不爱喝咖啡却又来咖啡店点咖啡的人。

是的,经过观察,她发现,那个顾客不喜欢喝咖啡,毫不掩饰的不喜欢,即使,徐洋洋觉着她最喜欢的玛琪雅朵咖啡也无法让他掩饰那种从整个表情都表现出来的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来呢?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点呢?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等呢?

徐洋洋发现,以她的经验和阅历,根本理不出任何头绪来,只能再做观察。

对了,那个顾客是位男士,穿着随意,大多时间都是休闲服,或紧身或宽大,有时候还会不修边幅,青腮凸显,眼睛很深邃,又很沧桑。

这是一个历尽了沧桑的孤独男人,在仔细观察后徐洋洋对他做了暂时的判断。

于是,每到25号那天,在他还没到达咖啡店之前,徐洋洋就开始在心里默数距离他到来的时间。开始期盼下午两点时刻的到来,甚至每个月月初她就盼望25号快点来,她想到《小王子》里的狐狸关于“驯养”一说——

狐狸说,“你要是驯养了我,我俩就彼此都需要对方了,你对我来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那只狐狸还说,“如果你能下午四点钟来,那么我在三点钟就会开始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徐洋洋感觉,自己越来越像那只被驯养了的狐狸,只是驯养狐狸的主人还不自知。然而,小王子虽然知道自己驯养了狐狸,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只留给狐狸麦田的颜色。

这样奇怪又凌乱的想法让徐洋洋遭到姬师傅的不少嘲笑,姬师傅说,徐洋洋正处在喜欢做梦幻想的年纪,多想象一点很正常,但是像她这样将自己想象成狐狸的,还真挺少见。徐洋洋知道姬师傅没看过《小王子》,自然不知道那只狐狸代表什么,也不做解释。

如果25号那天有别的顾客想坐21号靠窗位置,她会笑着走过去告诉他们这个位置已经有人订了,并请他们去别的更好的位置坐。

姬师傅笑她:“你把咖啡店当成你家开的了,预定座位?你还真敢忽悠顾客。”

“可这个位置的确是有人预定的。”徐洋洋很认真的说。每个月的25号他都会来做这个位置,已经连续一年多了,所以这个位置在每个月地这一天都是他提前预定好的,即使没有走过任何程序。

而那人似乎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为什么每次他来这个靠窗位置都为他空着的问题,仿佛一切就该是这样,根本不用去想问什么。而徐洋洋觉得,他的心里装着太多东西,根本不会有多余的心思想别的。至于那些东西都是什么,她看不出来,也想不透。

“还在等他呀?”姬师傅每次说这句话时都用暧昧不清的目光看着她,然后一本正经地跟她说:

“小姑娘,别怪姐姐我没提醒你,姐姐我阅人无数,你听我的准没错,那个人一看就不是适合过日子的人,你现在还小,还不懂,总感觉浪漫的东西比什么都重要,但是你的小说写写就好了,可千万不能当真啊,浪漫有时候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姬师傅虽然没读过什么书,有时候大道理却是一套接着一套,而且她说出的道理有时又是那么有道理。那些道理,据说都是她常年接触各种顾客总结出来的。

“我知道了。”徐洋洋随口说。

姬师傅知道她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只能以过来人的心情叹一口气,然后看着徐洋洋满怀期待地等着21号靠窗位置客人的到来。

一点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那个客人就会推开门进来了。

徐洋洋上完一杯咖啡后坐在前台座位上,让姬师傅先把咖啡豆准备好,然后托着腮,眼中含笑,静等21号客人的到来。

不知道他今天穿的是紧身衣还是宽松衣服,不知道他的胡子剃了没有,不知道他的眼里有没有多出一点儿光明和希望……

“洋洋,你今天别光顾着观察那个男人了,仔细听听我们店里的歌。”姬师傅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歌?听什么歌?”她下意识地听了一下店里正在放的歌曲,是几年前的歌,叫《等一分钟》,据说这首歌讲的是歌手的真实故事:

“可能年少的心太柔软。

经不起风,经不起浪。

若今天的我能回到昨天。

我会向自己妥协。”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姬师傅显然被她的迟钝打败了,白了她一眼,开始指点她,“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店里的歌从来都没有换过,来来去去都是这几首歌?”

“这些歌都是老板选的,老板不发话谁敢换啊。”这间咖啡店的老板几乎不出现在咖啡店,就算来也是例行看一下,哪里会想到把歌换了的这么一件极小的事。

姬师傅终于看不下去她的蠢了,直接拿起台上介绍各种咖啡豆的书籍狠狠朝她的头打了一下,那一下打得真狠,让徐洋洋刹那间觉得脑袋都快昏了。

“你干嘛打我啊?”她捂着发痛的脑袋,不满姬师傅的突然袭击,不然她肯定能躲过去。

“你每天观察这观察那的,真不知道你观察到的都是什么,难道你没有发现,每个月的今天下午两点到五点时间段内,也就是在他进店之后,店里的歌只有两首一直在循环吗?”

“……”徐洋洋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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