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突然收到老赵的短信。王兄好，想请教一个问题。我们家小子年后工作有两个选择。一是京东，二是苏州高新区管委会，不知做什么选择。
我们交流了这两个工作的利弊。我认为本来京东很好，待遇很高。但疫情之下，管委会工作稳定，可能更适合。后来疫情减缓，小赵选择了上海的京东。
又过了一段时间，老赵把他儿子的上海交大优秀毕业生的铜牌发给我一观。
也许是看我给几个朋友牵线做红娘。老赵又委托我给97年生的小赵牵牵红线。其实这都是父母瞎操心，孩子是不太当真的。想到我与老赵相识已经有十七年了。人生有多少十七年啊。想起这一点，有点伤感，有点手足无措。十七年，逝者如斯夫，能够改变多少东西啊，有所剥夺，也有所增添；但有些东西是任什么也改变不了的，比如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感激。
那一年到外校来应聘，最应该感激的，第一是张红老师。记得有一次程老师在文章中，还把张红和顾春红比成我们家的两大“红人”，这个比方简直妙不可言。还记得那一次上课，程老师穿白色的短袖衫，白裙子，像春天里的小树，那件衣服也在我的记忆里划下印记。南方小城，我们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来了。
张老师听完了程老师课，给出了不错的评价，建议学校留下她。于是，我们一家人的命运，因此而改变。什么叫蝴蝶效应？这个也算是吧。至少对我们全家而言，这绝对算是在小西洋里掀起了风暴。
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和程老师谈起这一天，都觉得这是我们生命中的*金时刻。张老师，是我们生命中的贵人。谚语说得好，“把自己对别人的帮助写到沙上，一阵风过，就让它无影无踪。而把别人对我们的帮助镌刻在石头上，要一辈子永世不忘。”我一向拙于言辞，感激也在心里，不愿意表达。害怕一旦说出来，就会变质。就如陈年的酒，不能开封。其次要感激的就是老赵。老赵是我们学校的门卫。我们应聘的时候，他没少帮忙。一次次给校长打电话，我们才有了面试的机会。有幸的是，我们也最终抓住了这个机会。暑假过后，我们搬过来，老赵又帮助我们找这个找那个。我们就那样享受着一个陌生人的憨厚和温情。好多年就这样过去了，每天进校园，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老赵朴实的笑脸，还有像家人一样亲切的问候。于是，一天就在一种愉悦中开始了。很多时候，我们忽视了这一种良性情感的发酵，只有等到我们失去它，并且永远挽回不来时，才感到一种弥足的珍贵。早先，我住在校园里，干干和皮鼓来看我，我们常常在咖啡馆里泡到深夜。每次回来，都是老赵起来，穿着肥大的睡衣，迷迷糊糊的，摇摇晃晃的开门，但却毫无怨言。这个场景不止一次，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也是重感情的人，只是不知道如何交流，也不知道如何报答。我在外校的这些年里，真正和老赵谈心的时间，并不多。似乎是我太忙，又似乎是没有找到一个话题，还似乎是将来有的是时间。
没想到老赵突然离开学校了，这一切就成了缺憾。走之前，他曾经两次告诉我。第一次是一个下午，我拿报纸，他突然对我说，“老王，我要走了。你知道吗？”他的脸上有一丝凄然。我一惊，说：“啊，老赵，你要走？校长知道了吗？”老赵说：“已经和校长说了。”我无语，觉得很沮丧，但是，又总是坚信老赵不会走的。果然，那以后就没有了消息。于是，也就放心下来。老赵，是*人，是特种兵，他的擒拿格斗功夫很是了得，三五个人是近不了他身的。在来外校之前，老赵还在老家做过行*村的*委书记，一个做过一把手的人，那种大局观是不用说的。老赵超强的人际交往能力，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都让我们印象深刻。所有老师的车牌号，甚至老师爱人的车牌号，包括我电瓶车的样子，他都认识。很多老师的号码，他也是随口说来，毫厘不爽。老赵简直就是外校通，任何老师，只有把事情和东西委托给老赵，就绝对OK了。不说老赵是外校老师最信任的人，至少是最信任的人之一吧。
最为难能的是，老赵尊重所有的老师，似乎每个外校老师都像是他的家里人。每年的高考成绩，他都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