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伯瑞尔·马卡姆
时间:年出版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译者:陶立夏▲图源NASA
和《小王子》的作者圣埃克絮佩里一样,柏瑞尔·马卡姆同样热爱飞行。
在冒险和自由上,她贡献了一生,并以此为乐。
她一生中有两样挚爱:烈马和飞机。
就如同小王子爱他的玫瑰和星球,烈马是她的“带刺的玫瑰”,飞机就是她星球,而她是上面唯一的居民。
这么形容或许有些过于浪漫,因为这两个词语无法体现出柏瑞尔·马卡姆的危险又传奇的人生。
正如玛莎·盖尔霍恩在序言里提到的,它有一个迷惑人眼的名字,夜航西飞(Westwiththenight)。这个过于文艺的词语,让人误以为这本书带有和《小王子》一样的浪漫和治愈力。它有浓烈的文学气息和大段细腻的遣词造句,或许是柏瑞尔·马卡姆回忆中的第一视角和本人对惊险人生的习以为常,但这不能掩盖温柔描写后的生与死的残酷事实。
实际上夜航西飞一点也不浪漫。
如果你已经翻开第一章,你就会发现第一个可以用来形容它的词,就是孤独。
“即便在有航道的地区,即便有仪器的帮助和无线电的指引,夜航依旧是种孤独的工作。而飞越牢不可破的黑暗,没有冰冷的耳机陪伴,也不知道前方是否会出现灯光、生命迹象或标志清晰的机场,这就不仅仅是孤独了。有时那种感觉如此不真实,相信别人的存在反而成了毫无理性的想象。山丘、树林、岩石,还有平原都在黑暗中合为一体,这黑暗无穷无尽。地球不再是你生活的星球,而是一颗遥远的星星,只不过星星会发光。飞机就是你的星球,你是上面唯一的居民。”(卷一,第一章)或者再实际一点,借用柏瑞尔·马卡姆评价自己的飞行引路人兼好友汤姆·布莱克的话——
“在没有光、没有信号塔或无线电的情况下,飞越黑暗中的一切,也飞越各种各样的天气。基本没有光线或村庄做指引,也没有公路、铁路、电线、农田。浓雾或暴风雨会要求他在没有特殊仪器协助的情况下,盲目地飞行数小时,还要不偏离航线。”(卷四,第十五章)夜航就像盲飞。
这种孤独贯彻着柏瑞尔·马卡姆的整个回忆,是作为人的孤独。但有一次她用了“我们”,在年9月独自向西飞越大西洋的路上,她说:
“我们要去距离这里三千六百英里的地方——其中两千英里是连绵不绝的海洋。一路上大部分时间是夜晚。我们将趁着夜色西飞。”(卷四,第二十三章)她指的是飞行器“银鸥”和她自己。
或者说,飞行器与烈马才是贯穿整个回忆录的主要角色。从幼时与父亲驯马,到遇见汤姆·布莱克成为一名飞行员,再到重操驯马师的职业直到逝世,在这个层面,用玫瑰与星球来形容她的毕生钟爱也不为过。
“我独自度过了太多时光,沉默已成一种习惯。”(卷四。第十九章)柏瑞尔·马卡姆的回忆录里有非洲的童年、恩乔罗农场的回忆、狩猎的情景、赛马的过程、搜寻大象遗迹的往事、从非洲飞回英国的艰难以及独自飞越大西洋的经历,却对自己的私生活只字未提,包括她缺席的母亲、三段婚姻和无数的风流韵事。
但这才是一双善于驯马和驾驶飞机的双手会描写出来的。将整个人生贡献给冒险与自由的热爱,真诚地赞美着自然的力量。
除此之外的种种琐事,不值一提。
——如同一开始那样,我可以追问:“为什么要冒这个险?”我也可以回答:“为着顺应天赋。”一个水手生性就该远航,一个飞行员生性要去飞翔。我想这就是我飞越两万五千英里的原因。我能预料到的是,只要我有架飞机,只要天空还在,我就会继续飞下去。(卷四,第二十三章)END.王尾调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