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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作协主席也爱河南戏卷席筒是中国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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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张丛博实习生刘袁抒

“我想做一个文人,而不是做现代意义上的一个作家。”

43岁的李修文并不喜欢如今流行的跨界、多栖这样的词汇,因为创作之路上的风景从不单一,从小说、散文到影视、戏剧,“我笔下,什么都有可能去写。古代文人不存在束缚。”

和深耕一个领域的作家不同,李修文是通过不断跨界来激发自己的新可能。在年纪轻轻凭借两部长篇小说《滴泪痣》和《捆绑上天堂》一鸣惊人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陷入自我怀疑,当在作家圈里相对沉寂之时,他在影视界如鱼得水,屡出佳作。

经过近十年的蛰伏,李修文携首部散文集《山河袈裟》强势回归,荣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散文杂文奖。今年7月,他还成为湖北作协史上最年轻的一届主席。11月13日傍晚,李修文在郑州接受了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专访。

◆只要反抗过,就是有尊严的

几年前,李修文和作家叶舟去甘肃庆阳游历,在一座石窟前面,他突然觉得某种慷慨之气就围绕在他们周边,他便对叶舟说,从此以后我要写些配得上眼前山河大地的文字。

在李修文看来,中国古代文人一生的关键词并不是写作,而是踏足于山水之间,上下奔走,中国好文章大多有山河气,这正是他所渴望的文章境界。

《山河袈裟》就是这样一本书。“收录在此书里的文字,大都手写与十年来奔忙的途中,山林与小镇,寺院与片场,小旅馆与长途火车,以上种种,是为我的山河。”李修文说。

《山河袈裟》写了十年,被他称为“脱胎换骨之作”。书中共计收录有《羞于说话之时》《枪挑紫金冠》《每次醒来,你都不在》等34篇作品。李修文记录下了一群被时代裹挟了命运的人:潦倒落魄的下岗工人、没钱回乡的农民工、艰难抚养孩子的陪酒女、医院等待死亡来临的病人……几乎篇篇都是小人物。

李修文迷恋小人物身上的生命力。《山河袈裟》里写的便是小人物在屈辱和苦难面前的倒下和不倒下,“但是倒下并不意味失败”。“人生绝不应该向此时此地举手投降,但是不投降也可能被吞噬。只要反抗过,就是有尊严的,唯有反抗才能匹配最后时刻的尊严。”李修文写了许多被生活毁坏也没有站起来的人,并残忍指出这才是生活的真相。

面对沉浮于泥淖中苦苦挣扎的小人物,李修文深知自己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他们的处境,但至少可以用微薄之力通过作品告诉他们:就这么活着吧,你们已经足够令人尊敬。

著名文学评论家、茅奖评委张莉这样赞赏:“他把世界上那如蚂蚁一样生死的草民的情感与尊严写到浓烈而令人神伤,他使渺小的人成为人而不是众生,他使凡俗之人成为个体而不是含混的大众”。

“我曾经无数次想起了鲁迅先生说过的那句话‘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这句话像剑悬在头顶,像灯笼提在手中。”在今年9月的第七届鲁迅文学奖颁奖典礼上,李修文说。

◆在生活碰撞中产生震惊感

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创作方式,有人可以在象牙塔内便可创作传世经典,有人却需要生活的捶打才有继续的动力,李修文属于后者。

十年前,长久丧失鲜活的生活体验,使李修文停滞不前,不断怀疑自己创作能力,进而发出“我写不出小说了,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的悲观慨叹。他转而去写影视剧本,这不仅缓解了写作焦虑,还意外地让他发现了另一种写作能力。

年,李修文担任编剧的电视剧《十送红军》,将视角投向长征路上的十位普通战士。作为纪念红军长征八十周年而制作的献礼剧,登陆央视,影响广泛。至今他偶尔也会帮朋友去做一下监制,比如春节将上映的宁浩导演贺岁片《疯狂的外星人》。

这十年里,李修文随着剧组四处奔走于山林、小镇、旅馆、寺院……前所未有的生活反而拓展了他的生活境遇,鲜活的人事再一次唤醒他写作的热情。“我需要在泥沙俱下的生活碰撞中,产生震惊感,进而带来写作原初的动力。”

李修文会“不计后果地去捍卫”每一个灵感与素材。几年前,他遇到一个小餐馆老板,老板曾港漂过,经历了众多变革大潮。李修文用几年的时间去了解老板,即使他的朋友都熟识了老板,他依旧没有出版这个故事。“我不断去写,不断否定,我觉得我可以写得更好。”

对作品的实证精神,李修文更加苛刻与执拗。《义结金兰记》讲述的是一只猴子和一个人类中的傻子结为了兄弟,为了写作此文,故事的发生地他前后去了四次,就在成书之前,重新整理这篇文字的时候,又专程去了一趟,回来就重写了。最后一次去时,他甚至带着尺子去,从村庄到黄河岸边有多远,从黄河岸边到小火车站有多远,全都量了一遍。

著名文学评论家李敬泽评价说:“他的文字苍凉而热烈,千回百转,渐迫人心,却原来,人心中有山河莽荡,有地久天长。”

李修文是字字计较的人,每一个词语必须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每一个句子必须浑然天成,从而呈现文词的气酝之美。李修文自己也毫不避讳:“我在汉语写作上是有野心的。”

李修文口中的“野心”不是“狂妄”,而是对写作的一种敬畏和自信,“我希望捍卫纯正的汉语传统,希望在今日生活里激发、复活汉语之美。”

◆《卷席筒》是中国版《小王子》

谈及人性的认识和启蒙,李修文脱口而出:戏曲。

在李修文的家乡,逢年过节请戏班唱戏的风气甚浓,父母也是戏迷。潜移默化中,李修文对戏曲也产生了强烈兴趣,《山河袈裟》中也写到了戏曲。

在坚定做一个中国写作者的过程中,戏曲给了他很大的动力和滋养,提供给他一个完全不同的认识世界的角度。

“我看了很多戏,也喜欢河南的豫剧、曲剧,我觉得河南曲剧《卷席筒》是中国版《小王子》,只不过我们的这个内容更加丰富,小仓娃经历了更多苦楚。”

李修文认为,戏曲对于中国人不是简单的几出戏,而是是离中国人最近的仁义道德。“过去,在孔孟之道无法抵达的穷乡僻壤,戏曲代其进行教化。戏曲中融入了伦理道德、中国式审美、传统人情世故。几千年的历史中,戏曲发挥了和圣贤书、诗词歌赋同样重要的作用。”

因而在他下一步的创作计划中,将很可能尝试创作一部戏曲剧本。

李修文致力于挖掘中国人的独特生命力以及某些血脉中延续的静水流深的东西。“我希望可以写出活在此时此地的中国,写出中国人之所以为中国人,不可被替代的情感和心理。让我的写作匹配上中国人的情感和心灵。”

李修文喜欢《聊斋志异》,他认为《聊斋志异》是在一个被异化的年代,创造了一个丰富斑斓的虚构世界,深刻刻画了那个时代中国社会万生众相。

“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本现代版的聊斋志异,那作品中应该不会是狐仙,有没有可能是一个手机鬼?该用什么表达形式与叙事手法去表现今天中国人的异化呢?”他说。

来源:大河客户端编辑:任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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