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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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讲故事共事篇因不好相处,李世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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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故事的主人公是唐朝大臣萧瑀。尽管历史上他的家世十分显赫,社会关系复杂而高贵,但他现在的知名度并不是很高,所以有必要先将他的身世做一个介绍。

萧瑀(-),字时文,祖籍南兰陵(治所在今江苏武进),后梁(西梁)明帝萧岿之子,被封为新安王。他的曾祖父是大名鼎鼎的南朝梁昭明太子萧统,祖父萧詧是后梁小王朝的建立者。公元年,隋文帝杨坚将作为附属国的后梁废除,他和姐姐一道来到长安,当时年仅十二岁。他的姐姐后来成为隋晋王杨广的妃子,杨广即位又被册封为正宫皇后。隋文帝杨坚和他的妻子独孤氏都很喜欢这位失国的小王子,独孤皇后还把娘家的侄女嫁给了他。萧瑀因此成了“双料”身份的贵戚。

不过,在隋唐交替之际,萧瑀却选择了支持李唐,被授予光禄大夫,封宋国公,拜民部尚书。唐朝正式建立后,更是被任命为内史令。他跟当时的秦王李世民也有着良好的关系,李世民领右元帅攻洛阳时,请他做元帅府司马,做雍州牧时又安排他做都督。二人后来还成了儿女亲家,李世民把女儿襄城公主嫁给了萧瑀的儿子。

自己身为皇室之后,又跟前后两个王朝结下姻亲关系,萧瑀的家世确实十分显赫。

影视作品中的隋炀帝和萧皇后

看文章的标题,就知道这个故事要挑主人公的毛病。不妨也参照古人提倡的“论人必先称其所长”的做法,先来介绍一下这位主人公的优点。

首先,萧瑀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也不慕浮华。唐朝草创之时,他在关内的田宅都被用作奖赏有功将士,等到局势安定下来,又落实政策还给了他。他把它们全部分给了族人,自己只留下用作祭祀的房舍。

其次,他是一个比较耿直的人。唐太宗李世民曾经为他作了一首诗,诗云:“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虽然写这首诗的背景是感念萧瑀当年的拥立之功,未免带有“成者英雄败者寇”的意味,但也能说明李世民对萧瑀的人品十分认可。

最后,他的能力也很强,尤其精于文牍。唐初李渊发出去的文告,事先都要由他来把关,以防止出现前后不一的情况。为此,李渊还曾专门奖赏过他。

现在可以来介绍他的缺点了。他的性格耿直,脾气比较急躁,心胸也不甚开阔。进入贞观时期,百端待举,励精图治,政务十分繁忙。李世民对大臣们的职掌作了分工,开始重用房玄龄、杜如晦等人。此时的萧瑀虽然仍跻身朝廷中枢,但地位和作用都有所下降——再不可能像草创阶段那样,由他胡子眉毛一把抓。这原本是正常和必然的情况,但他却心生不满,而且溢于言表。李世民很快察觉萧瑀有赌气的情绪,也在一气之下将他废免回家,不过很快又将他请回来了。

此君在皇帝面前都是如此任性,其他人就更不在话下了。这天在朝堂内出现了一幕戏剧性的场面:在李世民和臣僚们的众目睽睽之下,萧瑀跟大臣陈叔达吵起来了,二人互不相让,言辞颇为不雅,气得李世民将他们各打五十大板——都罢免回家。说这件事有戏剧性,还有一个原因:这位陈叔达也是有来头的——他是南朝陈宣帝陈顼的儿子,陈后主陈叔宝的异母弟,在陈朝受封义阳王。

大家想象一下吧,两个前朝王爷——他们之间又存在着更替关系,在当朝的朝堂中闹将起来,这可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一年过后,李世民又想起了自己的这位亲家,将他召回,官复原职。很有意思,像这样的“罢免——起用——罢免”的折腾,萧瑀一生共经历了六次之多。

唐太宗李世民也是个性情中人,当初在赠送亲家那首赞美诗时,也毫不客气地指出了萧瑀的缺点,他说:“你的守志不移、刚直不阿,即使古人也无法超过,只是将善恶分得太清,就难免失去分寸啊!”

萧瑀最后一次被罢免,是由于他在李世民跟前无端指责贞观首辅大臣房玄龄。他位居宰相,后来又做了太子的先生,跟李世民见面的机会很多。君臣见面时他经常对房玄龄评头品足,颇有微词,有一次居然这样说:“房玄龄跟中书、门下省的人勾结,他们已经抱成了团,陛下没有发觉,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起来造反呢!”

唐太宗昭陵

李世民当然不会认同萧瑀的这些偏见,批评说:“你说得也太过分了!用人不能求备,要舍短用长。我虽然不能做到完全耳聪目明,也不至于糊涂到此种地步啊!”萧瑀一度提出想出家做和尚,但没有做成,后来又不应朝卯,李世民抓住这些把柄,最后一次将他罢免,并一度将他的爵位剥夺。

贞观二十二年(年)萧瑀病逝,他活了七十四岁。死前他向儿孙们交代,收殓时穿件单衣就可以了,下葬不必看日子。他死后,李世民下诏赠司空、荆州都督,享受陪葬昭陵(李世民为自己建造的陵墓)的殊荣。不过,在议定萧瑀的谥号时,李世民却较起了真,认为大臣们选用的“肃”字用在萧瑀身上并不合适,建议改谥“贞褊公”。

依据贺琛的《谥法》,正直不屈为“贞”,节俭无德为“褊”,心胸狭隘为“褊”。正直一生的肖瑀,最终得到这么一个若明若暗的评价,令人叹息。不过,古人的这种较真劲儿,还是值得肯定的。

萧皇后是个命运多舛的女人

还有一件事也值得介绍一下。萧瑀当年以亡国之身来到长安,跟姐相依为命。这对有着特殊人生经历的姐弟,感情特别深厚。那还是在隋炀帝时期,有一次萧瑀患上疾病却不请医服药,他还宣称:“老天爷若是拿走我剩下的寿命,我正好到地下去神游了呢!”他的姐姐萧皇后得知后又气又急,斥责他说:“亡国之后你不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小官,却怪话连篇,迟早要招致祸害!”他这才去请医拿药。

萧皇后活过了八十岁,比她弟弟先走几个月。姐姐的死给萧瑀带来了莫大的悲伤,人们都认为他的死跟他姐姐的去世有着直接关系。由此可见,这对姐弟的亲情是何等的笃深!

人非草木,谁会无情?博爱可能难以做到,但注意调整自己的心态,心胸尽量放宽阔一些,也并非什么可望不可即难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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