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可以完全治疗 https://m-mip.39.net/baidianfeng/mipso_4755379.html我正在整理一部关于塔希提的书,它对理解我的绘画很有用。——高更
他年逾80,他是首届“傅雷翻译出版奖”得主之一,他是国内第一个翻译《小王子》的人,亦被誉为是《小王子》翻译的最好的人。
在他的翻译作品名录里,每一个作家都是享誉世界文坛的法国文学巨匠:圣爱克苏佩里、蒙田、波伏娃、纪德、萨巴蒂埃、高乃依、杜拉斯、高更、昆德拉…………
从16世纪到21世纪,他翻译的法国文学作品,就像是一部法国文学作品史。
然而,翻译却只是他的副业,如同,他说,有人闲着可能喜欢种花、画画,或者随便溜达,
而我,看书、译书就是一种消遣。
年春节前夕,我独自去上海拜访了马振骋老师,我是带着目的的,因为我想做一本马老师翻译的高更手记《诺阿诺阿》。在去之前,我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马老师的介绍,但是我记得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听说推开马老师书房的窗户,就能看见一片红房子和红房子的房顶。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对这个印象极其深刻,反正就那么回事,我似乎对这个更感兴趣。所以,一到马老师家,我第一件事就是要从马老师的书房往外看看,我也是真的看见了所说的那一片红房子和它们的红房顶。那是一片典型的老式上海小红洋房,小高层,砖红色,果然独特,亦或者,那就是塔希提的高更的颜色?既是好奇,既是印象深刻,必有其中的道理。
见到马老师,自然绕不开马老师翻译的《小王子》《蒙田全集》等。马老师可以说是翻译里最性情的,因为马老师所翻译的作品都是自己发自内心极其喜欢的。所以,马老师可以说不是在翻译作品,而是向自己喜欢的作家朝圣:从圣爱克苏佩里到蒙田,无一不是如此。“本质的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活在当下”,这些来自原作的经典名言也是马老师自己的座右铭。每翻译一本作品,马老师都是花好几遍读原著,去不停地体味原著,去靠近原作者,只有这样,才能把握准不同作家的文体和语气。纵使是蒙田一个,马老师也会琢磨和区分他的不同语气:“有时他说话很粗,有时很文绉绉,都得分清楚。”再比如,马老师说:”圣爱克苏佩里的句子很短,用词很普通,但特别有力量,嚓嚓嚓,就像格言那样;杜拉斯就不同,松松垮垮,黏黏糊糊。”所以,马老师说,翻译就是一门手艺活,需要不停地打磨和大量的实践,是快不起来的,看过几百本小说和看过几本小说来做翻译时,句子的用法是不一样的。所以,在马老师看来:“有20几岁的诗人,但找不到20几岁的翻译家。”
说到高更,马老师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独特的艺术家,他因画而闻名,他的画非常明丽,流光溢彩,但是却很少有人读过他的文字,因为他没有特别写过关于文学的作品,但是,他只是写了一本手记,就已足够。我也顺势抛出了我的想法:“马老师,您说得对!这就是一部完整的文学作品。但是,高更是因画而闻名的。而之前,这本书都是以文学作品被文艺的出版,这次,我想尝试以艺术作品被艺术的出版。”马老师当即表示非常好的想法,他非常支持和期待。接着,马老师从书架上取出他珍藏许久的由法国前后出版社出版的、大8开原版《诺阿诺阿》,保存非常完美。马老师边翻看边说:“你看,这是法语的手稿影印,这幅画,就是闪烁着的流金与太阳的欢乐,虽然高更命运坎坷,他的手稿也历经曲折,但是从高更的画上,你看到的只是明丽的欢乐!”是的,我看到了,明丽的欢乐。
我再一次叹服马老师的翻译。马老师的每一部翻译作品,原作者的年代、语言风格都相差甚远,但是每一次,马老师都能极好地把握原作者的文学意蕴和文字风格。难怪马老师说,翻译是一门手艺活,快不了。那种一天能翻译一万字的,不是真正的翻译。也大概是因为这样,马老师至今都保持着“填格子”式的手写翻译作品的习惯。马老师的每一部翻译作品,都是他在田字格纸上一个字一个字推敲着翻译的。也所以,马老师常说,如果是别人已经翻译过的作品,我就不需要在翻译了,因为已经有人说了,不用再说了。我再一次发自内心叹服和感谢马老师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的优秀作品。当我每一次看诺阿的校稿时,我都会不自觉地想象着马老师伏在有着一片红房子和红房顶的桌前逐字翻译逐字书写的样子。也让我感到,如果我们在看翻译作品的时候,体会不够深,那是因为我们靠译者靠的不够近。